摘要：律师是企业合规法律服务的主要提供者。律师对于企业合规及律师企业合规业务应该有着较清晰的认识，才能够正确的开展企业合规业务。而实务中，我们应视企业规模大小、所处阶段及需要解决什么问题，从而有对应和匹配什么样的合规服务。如果是大型企业，应该会倾向于企业全面的“大合规”体系建设；如果是中、小型企业应该会侧重于对于刑事法律风险防范的“小合规”；对于已经受到刑事侦查部门立案调查或进入到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阶段、及行政监管部门执法调查的企业，那么考虑到的应该是目前逐步试行的企业刑事合规与行政合规。
自2020年疫情防控期以来，法学界和司法实务界几乎无一不在关注与热议企业合规与刑事合规制度及实施方面的问题。一些沿海开放发达城市的人民检察院，甚至已经在着手试点企业刑事合规不起诉制度。一些走在前沿的律师所已经着手开展企业合规法律服务，有的律师还进入到了试点人民检察院建立的企业刑事合规监管人名录中。但是，也有一部分律师对于企业合规问题仍然感觉到陌生，以及对企业合规业务的开展仍持谨慎的观望姿态。
合规，是指合乎规范的意思。企业合规就是要求企业经营合乎规范，类似于要求公民遵纪守法一样的蕴意，但是企业合乎规范需要履行一定的程序，参照一定的标准，达到企业经营领域内关联的实体法之要求的过程。从这方面看，企业合规既是一个理论上议题，更是实务性与操作性很强的问题。按照陈瑞华教授《企业合规基本理论》阐述，企业合规是指让企业在运营过程中遵守相关法律法规、遵守商业和企业论理、遵守自身制定的规章制度，让企业合乎规定。1
由于企业的法人特征及企业在市场经营中的特殊主体地位，有关的国家机构及国际组织就要求企业合乎规范需要遵循一定的程序和标准进行，以达到他们的激励条件或合规要求。很多的国家机构及国际组织都制定企业合规基本指引或标准，向有关企业加以推广，以及越来越多的企业都要制定合规计划，并作为企业管理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国际组织基本指引或企业的合规计划，以一定的方式与标准提醒着企业要注意合规风险，引导企业建立合规团队、健全合规管理体系、进行经营风险识别及防范，这种机制就成了企业治理的规范，进而成为了律师提供法律服务的业务。
企业合规只是一个笼统的称谓，要全面了解并运用企业合规需要从四项维度的解读。我们不能只对它作一个简单而单纯理论上的理解，更需要从一项实务操作性角度作解读。要对企业合规作全面、客观与清楚的认识，必须从四个维度：一是作为公司治理方式下的合规；二是行政监管激励机制下的企业合规；三是刑法激励机制下的企业合规；四是解除国际组织制裁激励机制下的合规。这是目前较全面、客观与科学的认识合规的解释及分类。
企业合规是企业合乎规范的通称，它的范围也是很大的。它既有着企业内部从管理学上运用，又有着企业遵循实体行业规范、商业细则及企业章程的要求，更有着企业遵守国家法律法规规章的要义。不是所有的企业合规都能成为律师的业务，企业合规业务只是里面该由律师服务的一部分。例如：企业内部运营必须合规部门，而部门人员最好由企业内部人员全职担任，此时，企业不一定外委律师担任合规人员。这种做法是由企业的运营性质和自主经营所决定的。美国的企业合规业务也如此，美国企业合规已经走了40年，2而我国合规真正被提倡立法层面也就是这两年之间的事。那么，哪些合规业务容易被企业家们所接受并能够委托律师进入帮助企业进行合规呢？
1. 作为公司治理下的合规
以公司治理方式下的企业合规，我们常称之为“大合规”。一家企业因为治理的需要对自己进行合规审查并建立合规体系。这种做法，本身已表明企业经营已经上升到较高的层次、经营已具一定的规模。一家企业已到主动对自己经营进行合规并全程运营遵纪守法，那么该企业肯定是上规模的企业。虽然我们不否定企业刚成立初期，也需要合规，但那时的合规更称之为企业自主决策或法律顾问帮助服务的合规，而无需专业配套真正合规程序上的合规。
作为公司治理下的合规，比较常见的是大型国有企业、金融保险领域企业、上市公司的企业合规。一方面，他们经营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领域；二方面，国家部委也有着这方面的要求。例如：早在2006年，中国银监会就发布了《商业银行合规风险管理指引》，指导银行业建立自己的合规体系；2007年，保监会发布《保险公司合规管理办法》，指导保险业合规体系工作的建立。2018年，国务院国资委发布了《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要求中央企业和国有企业强化合规经营、构建合规管理体系的建设。2017年，中国证监会发布了《证券公司和证券投资基金管理公司合规管理办法》，以行政规章的方式强行推进上市公司必须合规。
这些大型企业按要求都必须建立自己完备的合规体系，以及对应合规体系规范之运营。因此，这里面产生了律师业务关系，如果律师在国有企业方面、金融保险领域方面、某行业内上市公司领域有着专业的法律知识技能，可以参与该类型公司招标合规服务的竞标活动，争取承接该类型的合规法律服务。
２. 作为刑法激励机制的合规
刑法激励机制下合规也称之为刑事合规。作为公司治理下的合规，一些企业经营初期或企业规模不大时，不一定聘请律师事务所进入企业合规服务。但是当企业经营因为涉嫌到犯罪问题，而被可能追究到刑事责任时，那么企业合规作为换取撤销案件或不予起诉的条件时，企业作出对自己经营合规的承诺从而作为条件的合规。此时的合规，更倾向于企业经营合规是以刑事法为基准线，让企业经营遵循不触犯至刑事犯罪的境地与程度。
刑事合规，也有两个维度：一种，可以称为“诉前合规”，即企业在被有关监管机构、侦查机关行政或刑事调查之前，基于公司治理下侧重刑法审查的合规，这种合规大范畴看是侧重于刑事违法的边界审查，多适用于民营企业；小范畴看也可视为企业为防止刑事法律风险划出一条边界线，为企业建立一道“阻却墙”。因此，有人也把此合规称为“刑事法律风险防范”。作为刑事法律风险防范的合规，比较适用于新兴民营企业、创新型民营企业；
二种，进入到司法追责程序下，由人民检察院提出建议并主持下的刑事合规，我们常称之为“诉中合规”。也就是企业因涉嫌犯罪之案件被移送到了人民检察院，由人民检察院主持下让企业按要求建立自己的合规体系，如果企业建立了完备的合规体系，经过审查、考评和验收后，人民检察院对企业作出不予起诉或轻罪轻判的结果。美国早在1991年起，联邦检察机关在审查对涉案企业是否提起公诉时，就要求在《联邦量刑指南》的框架下，将企业合规问题作为决定是否提起公诉的重要条件。
而我国有关刑法激励下的合规，由于市场经济发展和国情需要，目前才开始试行。首先，深圳市龙华区人民检察院于2020年4月，印发了《关于对涉民营经济刑事案件实行法益修复考察期的意见（试行）》，对于起诉中涉案企业在认罪认罚情况下，给予一定期限合规建设，企业合规完成相当于对损害的法益进行了修复，可以考虑给予不起诉或从轻起诉处理；其次，2020年8月，宝安区人民检察院、司法局《企业刑事合规协作暂行办法》会签，对于起诉中企业给到合规机会，聘请第三方律师监管下的合规，对于经过评估通过评审的给予不起诉机会；2020年9月，浙江省岱山县人民检察院印发《涉企案件刑事合规办理规程（试行）》，同是9月，浙江宁波市检察机关建立了《涉罪企业合规考察制度》；2020年12月，辽宁省人民检察院等十机关制定了《关于建立涉罪企业合规考察制度的意见》。2021年３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张军检察长在全国两会的代表通道上讲话：2021年检察机关着重推进对企业合规的试点工作，要把合规承诺与挂案清理工作结合起来，给到涉案企业一个明确的整改方向等。
以上文件和信息，均传递了我国检察机关对于刑法激励机制下的企业合规，正在有序推进中。按照深圳宝安区人民检察院、司法局《企业刑事合规协作暂行办法》规定，涉案企业进行刑事合规，必须聘请在司法局有备案的合规律师进行监管，待企业合规完成，检察机关组织有关人员对刑事合规进行考评、审议，只有通过合规考评工作，就可以对涉案企业的当事人进行不起诉处理。
因此，这一块的企业刑事合规业务，正是律师可以积极开拓的合规业务。
3. 作为行政法激励机制的合规
行政法激励下的合规，是基于企业经营涉嫌违反行政法规、规章规定，而被相关行政监管部门立案调查，在作出行政处罚过程中由企业和行政部门进行协商对企业进行合规体系建设，从而和解的方式以换取行政监管部门撤销案件或相对较轻的处罚。行政激励机制的合规启动及原理有相同于刑法激励机制下的合规。
作为行政激励机制下的合规，在我国最常见的就是证券领域上市企业的合规。例如：2015年中国证监会发布了《行政和解试点实施办法》，在证券、期货监管领域试点行政和解制度。由于上市公司涉嫌到违反证券法律、法规和监管规定被问责时，企业可以合规审查要求纠正或建立新的合规体系，从而换得证监会从轻、减轻上的行政处罚。根据这规定，通过企业合规建设行政和解终止执法程序方式，有利于提升监管价值、给到企业悔过自新的机会、保持市场运营秩序、保护投资者利益均起着较大作用。3
除此外，我国在其它领域目前尚未见公开实施有关企业合规行政监管和解的制度，但是有关部门已经在着手讨论这方面立法。相信不久的将来，作为行政法激励机制下的企业合规逐步会写入立法。
三、合规业务认识的误区
企业合规正式进入到公众的视野，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一些互联网关联的电商企业遭到执法的大量查处及2020年新冠状疫情发生后时期，一些企业经营者经冷静思考后切身体会到企业合规的重要性。由此法学界、实务界和企业界也逐渐对企业合规引起了高度关注。但是，企业合规及刑事合规的试点工作在中国毕竟步行较短的时间，我们律师行业群体仍有对于企业合规及刑事合规等问题存在认识不够清晰之处。
一方面，把企业合规简单当成企业刑事合规，或将刑事合规等同于企业合规。企业合规范围要大于刑事合规，不能简单赞同于刑事合规。前有所述，刑事合规只是企业合规中的一个维度。企业合规可以刑法、行政法规、经济法规、行业细则及企业章程等作为合规的依据，而刑事合规更多以刑事法为基准线，让企业经营遵循不触犯至刑事犯罪的境地。但我们一些律师往往混淆两者的关系，从而不利于实务开展合规的业务。
二方面，将大型企业合规视为所有企业均适用的合规，而不作区分。企业合规程度有深有浅，合规实务中要视企业规模情况及经营所处的阶段，开展不同程度的合规建设。虽然合规有一定的参照标准及要求，但具体进行合规体系建设上，中小型企业参照的依据及要求的程度，可能会小于大型企业的合规建设。而我们就不能将两者混同。例如，国有企业按照2018年《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纷纷建立自己的企业合规体系，参照里面标准进行得更严格，甚至更为规范。国有企业有着国有资产的背景及决策层层上报、多部门把关的机制，而民营企业却没有这样的优势。民营企业可以参照国企业的合规标准或ISO《合规管理体系要求及使用指南》结合自身领域需要进行自己的合规体系建设。对于中、小型民营企业更可以视自身实际需要倾向于以刑事法作为合规依据、法律风险防范的合规体系建设。
三方面，视企业法律顾问服务就是企业合规服务。法律顾问服务是律师传统的法律业务。企业根据自己需要聘请律师担任顾问，律师根据企业要求为企业经营提供一些法律上的咨询、审查合同、代写文书、参与谈判与调解等服务工作。企业合规和传统的法律顾问服务有着很多不同，企业合规是靠事前、主动式、律师主导式服务，而法律顾问是倾向于事后咨询、被动式、提供意见之服务。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法律顾问服务由律师自主而为，但企业合规体系建设却有一定的参照标准及供验收的依据。企业把法律顾问的咨询意见当成为企业提供了合规服务，或者把法律顾问对合规之意见转化为合规建设，均是错误的。
只有我们对企业合规及刑事合规、企业法律风险防范、企业法律顾问等有更清晰的认识，才能更清楚和了解这些业务的特点及它们的边界区分，从而更有效的把握好该类型业务。
四、企业合规业务的开展
律师开拓企业合规业务应有针对性，不是所有的合规都能形成业务机会。我们只有明确了哪些企业类型和哪些合规内容容易产生合规方面法律服务，才能够结合律师自身专长，有针对性的开拓企业合规法律服务。
1. 作为公司治理下的合规：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需要合规服务，而国有中小型企业、创新型民营企业是主要开拓对象。
企业自主决定对自己进行合规体系建设，是企业根据阶段性需要对自身合乎规范的要求所在。前有所述，大型国有企业、金融保险类企业、上市公司根据国家部委规章及行业规范必须进行合规体系建设，然而，对于普通的民营企业却没有特此要求，是由企业自主决定。而民营企业更多是视企业经营种类、规模大小及所处阶段来决定是否合规体系建设的。
这里要注意一点，企业合规和传统法律顾问不是一回事。谈到企业合规就会联想到法律顾问服务。我们律师传统业务就是法律顾问服务，根据聘请担任某企业或个人常年法律顾问或专项法律顾问。当客户有需要时，为客户提供一些法律上的咨询，为顾问单位审查合同、代写文书、参与谈判等服务工作。而企业合规和传统的法律顾问服务不同，企业合规是靠事前、主动式、律师主导式系统的服务，而法律顾问是倾向事后咨询、被动式、提供意见之服务。所有的企业都可能聘请法律顾问，但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需要企业合规服务。合规服务和传统法律顾问之间有着较大的区别。
首先，企业合规在大型国有企业、金融保险领域企业、上市公司已经属于早有的业务。这类型企业聘请律师提供合规服务的空间较窄些，除非先前已经有律师介入其中合作过程中，后续继续服务的可能性就高。其次，国有中、小型企业需求律师合规服务有着较大的空间。国有中、小型企业不如上述国有大型企业、中央级企业受中央所属部门和领导们之重视，在企业合规人才上也相对缺乏，然又有着合规政策要求和内在需求，相对外委律师介入企业合规建设的可能性较高。然后，在创新型民营企业、有着较好前景及准备上市的民营企业，是律师合规法律服务主要的开拓对象。例如：前几天，一家成都从事餐饮行业电商结合经营的民营企业，就通过网络联系我们咨询和沟通有关于对他们企业运用“三级分销”合规方面的问题。我们通过向他们解释说明目前我们团队正在开展的电商企业合规专项服务的情况，他们在看了我们的介绍后，非常满意的认为正是找到了电商领域对口的企业合规专业团队。后来经过几轮沟通，双方签约了有关合规方面的专项法律服务合同。
2.作为刑法激励下的合规：试点中的合规需要企业认罪认罚，以进入到检察院建立的企业合规监管人名录中，以及有合规案例备选为优。
当企业正在面临可预见的刑事风险或已被有关执法机构进行侦查，则此时企业就可能需要作为刑法激励机制下的合规体系建设。前有所述，作为刑法激励机制下合规，“诉前合规”倾向于刑事法律风险防范，“诉中合规”体现由人民检察院等司法机构在刑事执法中企业作出合规的承诺，从而换取从轻或减轻处罚的合规。
当前，我国已经有着为数不少的检察院在试点实施刑法激励下的合规。例如前述的浙江省岱山县人民检察院、深圳龙华区人民检察院、深圳宝安区人民检察院均已试点实施企业合规不起诉制度。但是，这些试点合规制度中，均是要求被追诉的企业是要作认罪认罚的，也就是企业首先承认自己错误、认可犯罪，并愿意承当相应的刑事处罚，以此为前提才申请启动刑事合规程序。最后决定权在人民检察院，并且合规的监管人是在人民检察院备案或当地司法局合规监管人名录律师中选择担任。由此可见，人民检察院的刑事司法合规，一方面企业要作出认罪认罚，二方面是只能由人民检察院备案合规名录中选择律师担任。为此，我们律师要担任此项业务中合规监管人，首先要进入到合规备案名录中的，其次律师最好有合规成功案例作为参照，增大被选择担任合规监管人的机会。
3.作为行政法激励下合规：处于风险边缘、有着较好前景企业、及上市前民营企业有合规需求。
以行政法作为激励措施鼓励企业进行合规以换取行政监管部门撤销案件或相对较轻的处罚合规方式，目前只有证券和期货领域有些规定，而其它领域尚未实施这样的制度。但是，没有规定不一定代表不能作为。一方面国家企业合规主流和大势日趋明朗；二方面相关行政监管部门可以参照证券领域及司法领域的成熟做法，试行合规审查；三方面行政相对方只要提出合规承诺之申请，定是在认可错误并有纠正意愿、同意接受行政处罚前提下进行的。为此，在其它领域如有类型行政调查案件，律师同样可向有关行政监管部门提出合规承诺的代理建议。
例如：《电子商务法》已于2019提1月1日正式实施，内中有多项条款就规定的是电商合规条款。为此，电商企业涉嫌到行政违法，可以和相关行政监管部门沟通有关企业合规运营事宜。2021年1月27日，广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对“花生日记”作出新决定，由原7000多万元降阶至904万元行政处罚结案，让企业经营从不能承受之重至可以接受、轻装上行。“花生日记”表示接受监管和处罚，对企业合规整改重新出发的案例。
处于风险边缘、有着较好前景、上市前民营企业有着合规体系建设时代需求。如果一家企业完全没有任何的风险，属于相对保守的加工型、服务型、餐饮业、小门店型民营企业，基本不会碰见比较大的法律风险，尤其是刑事方面风险。那么，这样的企业通常需要一般法律顾问提供咨询和服务便可以了，基本不会用到企业合规如此兴师动众的大服务。因此，也只有企业处于一定风险边缘，或有着较好前景、发展动力强劲，或企业需要面临上市公司有要求，那么这类型企业需求企业合规律师提供服务面会增大。
结语
企业合规是项大命题。它有如整个刑事法一样，既有刑事诉讼法的程序遵循，也有刑事实体法内容作为依据。要全面的了解和熟悉企业合规业务，则通过企业合规的四个维度来解读与实务应用它。一是作为公司治理方式下的合规，二是行政监管激励机制下的企业合规，三是刑法激励机制下的企业合规，四是解除国际组织制裁激励机制下的合规。我们只有清楚了企业合规类型及其区分，及它们的内涵与外延幅度大小，才能更好洞悉企业合规的潜在市场需求，有针对性的开展好企业合规业务。
注释：
1.陈瑞华：《企业合规基本理论》第3-5页，法律出版社，2020第1版。
2.陈瑞华：《企业合规基本理论》第6页“企业合规的产生和发展”章节，法律出版社，2020第1版。
3.参见李东方：《论证券行政执法和解制度——兼评中国证监会行政和解试点实施办法》，载《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1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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